这些年来,我的焦虑感日渐蔓延开来,我有时很怀念那年少的时光。记得小学初中那会儿,常与一群小伙帮在游戏厅或网吧打游戏,常常通宵达旦,乐此不疲,我还记得,那时我都有过大年夜在网吧过夜的经历。07年夏天那会儿,我站在自家楼顶上,远处群山环绕,不时有几行白鹭在远处呈一字型缓缓飞过,那时我生发出了一些感慨,决定不能就此沉沦下去了,该戒一戒打游戏和抽烟的毛病了。说实在的,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还是挺奇怪的,我怎么就悬崖勒马了呢?毕竟那时,父母对我的行径知道的也不多,也从未教导过我不要打游戏云云,更奇怪的是,怎么同时把抽烟的毛病给戒了,这就更让人费解了。我猜可能有几点,一是父母工作辛苦,似乎体会到了父母的良苦用心了,二是可能没钱打游戏了,三是升学的压力迫在眉睫了,四是周围的人在升学环境下,也渐渐不打游戏了,五可能是喜欢的女孩子,看上去挺美的,看着就自卑。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要不是当时醒悟,估计早早的就出社会打工去了。不过我那时不会想到,我后来会很羡慕那些能开开心心打游戏的人,因为能沉下心打游戏娱乐的人,多半不算太焦虑。不管怎么讲,思想上的转变,让我能全身心的面对学业上的落后了,人生从此仿佛有了奔头,每天劲头十足,我开始和时间赛跑了,开始与身旁的同学赛跑了,嗯,是的,初中的夜晚,校园内时常有我们追逐的身影……

我的眼睛从什么时候开始近视的已不大记忆的清楚了,但两只眼睛相差一百多度是很明显的,极有可能是当初网吧、游戏厅打游戏的后遗症,也极有可能是初中时,在家里躲在被窝里看小人书的后遗症。不过,自从我开始要好好学习之后,我的视力开始一日不如一日了,只是,迟至高一、二时,我还是能够仗着自己的视力比人好,宁愿坐在最后一两排的。后来,开始在被窝里写日记,开始一有空就没日没夜看书,眼睛不明亮才愈发的明显了。终于,在10年的9月10日,配了人生中第一副眼镜,是那种粗大的黑边框那种,那副眼镜蛮丑的,后来在高中毕业的后就遗失了,挺可惜的。随着倒计时的来临,有一天,我在被窝里不再写日记了,开始看题了。

我的学习习惯并不好,上大学时,我依旧喜欢坐在最后一排,除非那个课程我特别喜欢。因为眼镜丢了,为了能够继续在最后一排上课,我决定买人生中的第二副眼镜。我的第二副眼镜命运坎坷,几经受伤,已经有一些变形了,第一次是被自己坐坏的,不过还是凑合着用了七年。我在运动时喜欢把眼镜摘下来,因为汗水会打湿镜片,大幅度的动作会使眼镜飞出去,不过,我在打球时,还是会带上眼镜的,眼镜因此飞了一次又一次,但是用着习惯了,又是旧眼镜,耐用,摔坏了也不心疼,运动起来就放开了。大学时,有了自己的小手机,除了看看书,我还常常拿来上网刷新闻,我生怕错过一条又一条的新闻,眼睛的毛病就越来越严重了。

我是很恐惧死亡的,准确的说,我恐惧的是死亡时的痛苦。我有无数次溺水的经历,也有多次撞车、翻车的经历,身上也挂满了彩,不过,这些情绪都是短促的,我还没有正面过死亡这个问题。在12年的下半年,我意识到生命的短促,第一次面对死亡这个问题。不过,这对于一个19岁的年轻人来说,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但我那时确实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真的开始像个傻瓜一样问,人死亡后,难道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吗?那时我在想,死亡后要是有灵魂什么的,也挺好的。我读了一些关于死亡的看法的书和课程,其实挺有意思的,我想要从这些论述中,找到些答案,后来,我又将注意力投入到灵修当中,感觉也挺有意思的,但,这些并不能让我摆脱这种焦虑感。思考死亡久了,其实也能理解,年轻人因为离死亡较远,所以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老年人则不然,人生即将走向终点,担忧是会很普遍的,毕竟任何长远的计划都可能难以执行到终点。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一个地摊上购买了一本《圣经》,虽然不常翻阅,但却是我的枕边物。我对于上帝的认识是从死亡生发出来的,我很好奇,那些信奉上帝的人是如何看待死亡的。不过,我喜欢戴着我那副破眼镜在书籍中翻看关于宗教学或观念演变的书籍,虽然读的不多,却已很难让我信奉任何的教义,拱手将自己交给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事物上。我眼镜越来越近视了,不过我的心还未得到安放,焦虑感从未散去。但思考久了,总会有些答案浮出水面,曾经我以为,不焦虑的人才静得下心来写作的,然后,古人却将立言作为化解死亡焦虑的做法,这时,我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学会写作呢?我也很羡慕那些敢于去爱的人,我以为能放手去爱的人,多半是不会太焦虑的,然而,我观察世人常用来缓解死亡焦虑的做法,竟然是爱,我意识到,我该考虑考虑我所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在哪里这个问题了?在面对死亡这个问题时,我又问了自己一个问题,10年后,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我还没找到答案,这涉及到一个长远规划的问题。

我的眼镜已经用七年了,我还没有换它的打算,虽然已经有些不适用了,但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眼镜的近视程度不再那么明显了。

ChangLog

  • 201808121828 创建